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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良:至材至朴
2019年06月11日 12:51 

陈国良:至材至朴

 

作者:韩尔上

 

 

陈国良,1938年6月3日出生于安徽颍上,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深圳大学软件学院和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名誉院长。1956年陈国良考入交通大学,1961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无线电系计算机专业。2003年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陈国良主要从事并行算法,计算机体系结构,计算机网络和神经计算等研究。曾先后主持完成了10多项国家863计划、国家攀登计划、国家自然基金、教育部博士基金等科研项目。


陈国良院士出生农家。童年割草放牛,打杂农活;中学家境贫寒,十分艰辛;考入交大,理工兼读;毕业携笔从戎,转业当工人;最后走进高校,终身从事科研和教育。陈院士是新中国培养的一代英才,他回忆自己的大半人生,用24个字概括为:“亦工亦农;亦文亦武;亦强亦弱;亦硬亦软;亦虚亦实;亦东亦西”。科大学生在听过陈院士的报告后笑称陈院士为“五像干部”:戴上草帽走向田野,像农民;穿上工服走下车间,像工人;穿上军服下到连队,像战士;打上领带走上讲台,像学者;戴上围裙走向厨房,像主妇。

 

一个35年的旧包 一块家乡的月饼

陈国良是61年西安交大的毕业生,之后被分配到福州军区,当了四年的兵,之后又去了广州军区。1965年转业去了太原担任了几年的工厂工人。73年科大南迁合肥,陈国良主动打报告回到家乡安徽任教,想要回报家乡,顺便照顾年迈的老母亲。当时陈国良是在科大6系(计算机专业)担任助教。当年有评优,陈国良当了优秀教师,奖励了一个工程包,就是这个包,他缝缝补补用了30多年,这个包是陈院士科大36年执教期间为师之德的最好见证。”

 

(档案室的书包)

“陈国良08年去深圳大学时,就把这个工程包留给了科大档案室,交给了我,我还记得他说,‘这个包随我大半生,每当我看到它,就想起了我在科大任教的经历:一是没有白学,二是没有白活。这个包给我动力。’”梁祥龙眼中的老友,是从艰难困苦年代一路走来的科大人,有着艰苦朴素的精神。

“陈国良同志出身家庭穷苦,他不忘家庭贫寒,不忘党的培养,不忘自己是工农兵子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在见到陈国良院士的那一刻,我脑中回响的就是梁祥龙老师对他的这句评价。朴素又亲切,温暖且坚定。

满头华发的陈院士拎着一大块包装简易的月饼,笑着对我们说,“中秋节到了,前阵子回老家带回的月饼,你们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分一分。”他坐下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满是笔记的访谈稿,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们可别嫌弃呀,家乡的好东西。”

如今回想起来,那块月饼糅杂着一位院士乡情和他对学生的拳拳爱护之心,虽质朴,但可贵。陈院士多年来一直秉承着家国情怀,他说,“我可以自豪的说,我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我常说我做人不会忘本,我生于安徽,很感谢安徽的父老;学在科大,也很感激科大的照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科大的时候才会在蚌埠租了一个小房子,自己带了团队,带了仪器,带了饭票,想要治理淮河,想要回报父老乡亲。安徽有一个“江淮气旋”,一旦到了每年的夏天,就有可能形成,而它呢对淮河又是情有独钟,往往十天二十天下雨,都不停的。我们要做的呢,就是定点定时定量能够预测,不像天气预报那样。淮委的人说:一位老先生,白发苍苍,自己带着团队来无私的为我们父老乡亲服务,我们怎么能够拒之门外?即便是到了现在,每次淮河大汛情的时候,我也纵使在汛情的第一线,坐着冲锋船来回的跑看水势。”陈院士的一席话连同这块月饼和那个用了35年的旧包,交织出了一个立体的形象:虽年过八十,陈国良院士仍旧精神矍铄,精力充沛,他的回答行云流水,将自己诸多的人生感悟结合着自己的经历传授给我们,谈笑风生间,皆是大师风范,虽衣着不显,但智慧卓然。

 

(穿着朴素的陈国良院士)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这也是我拿了安徽省最高科学技术成就奖之后在科大设立奖学金的目的。”陈国良院士这样说他设立奖学金的初衷。不忘初心,砥砺前进,这个经历岁月磨砺的工程包,不仅记录了一段艰苦的奋斗岁月,也承载了一个科大人可贵的精神。

当教学名师比当院士难多了

我来科大30多年,我没有别的秘诀,就是认真干。首先就是认真的教书,我当了13年科大计算机系的系主任,我在这期间从来没有间停过本科生教育,我都会亲自给本科生上课。”当我们问及当选院士的秘籍时,陈院士伸手比划道“我在03年获得全国首届高等学校教学名师的称号,这是个很难得的荣誉,我是院士里的教学名师。”陈院士指着墙上挂的奖状自豪地说,“在我看来,当教学名师比当院士难多了。我当年能被评上全国首届教学名师,而其他许多比我贡献大的教师没有评上,就是因为有个指标是近4年要坚持给本科生上课,不得少于470个学时。我不但做到了,我还远远超过了这个学时。”

 

(参加学术报告会的陈国良院士)

“我非常喜欢上课,假如我明天有课,我今天下午就会谢绝客人来访,我的小孩也关在外面,不让他们来打扰。我觉得老师上课就要认真备课,讲的稀里糊涂怎么行呢。我手写的教案一共厚厚的7卷,现在还在科大档案室里。我当时上课,科大的黑板是六大块。在手写板书的时候左边两块我会写上今天上课的提纲;右边的两块黑板则写上本次课涉及的数学公式,方便学生查找也防止他们忘记;中间这块讲到那里写到那里,自己擦自己写。”谈及陈国良院士最爱的教学工作,他把每个能记住的细节都分享给我们听,足以看出他对自己教师这一身份的认同和自豪,“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故事,我中间有过肩周炎,脖子疼到不行,是平常看计算机看的。到医院去看,医生告诉我,没事的时候,常举手,就像放风筝一样举起手。我一想,擦黑板正好给我一次恢复肩周炎的机会,我就故意把板书写得很高,自己擦。别人很觉得这老师很节俭,其实我是顺道要给自己治病。”

 

(陈国良院士亲切地与学生们交流讨论)

“这次,我去广西区块链会议遇到了一个科大的学生。他就说到了科大教师自己擦黑板这件事,听完我也很感动。他第一次上课看到一个科大的教职工在擦黑板,穿着的确良材质的透亮的衣服,里边穿着一个背心都穿烂了,看得清清楚楚。他认为是一个教学辅助人员,他认为科大是很牛呀,下课还有教学辅助人员在擦黑板,上课铃声一响,一转身就讲课。呦,原来这是老师来上课。”陈国良院士略带感慨地说道:“这说明我们当时的科大教师很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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