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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念交大
2021年11月12日 15:26 

感念交大

作者:宋占寿 2006级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专业

想来何其有幸?在交大度过青春美好的四载光阴。

怀念康桥苑炒拉条和梧桐道的黄叶,寒夜的月亮升起在东二、东三楼之间,洁白的光芒穿过树枝洒落一地。夏日炎炎,在图书馆读书自习,抑或在晚饭后打球消闲。哦,四月的樱花灿若云霞,花瓣飘落到道路和草地,正是人生美好的季节呀。

收到交大录取通知书时,有个远房的表妹说交大特别大很漂亮、校园里树木很高、很古。八月的一个雨夜,我从兰州出发,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已经过了宝鸡,驶入关中平原,从车窗里望出去满眼翠绿,了无边际,像是在绿色的毯子上飞驰。抵达西安,进了校园,古老的交大一如那个表妹所言,而交大北门的恢弘气势首先震撼了我。

交大的师友让我受益非常多,他们个性秉异,但聪慧淳朴,正直善良,在学业、生活方方面面都给予我非常多的帮助,也影响了许多。记得当时和王一鸣、殷丹采访邱进副校长,被他儒雅的气质,广博的学识所打动,还有很多可爱的老师,至今叫人怀念。孟老师当年刚毕业担任班主任,意气奋发,不时到宿舍来查看大家晚间的学习生活,有次来宿舍,郭振宇正打游戏,见老师来也不起身,孟老师双手叉腰立在旁边一阵子,生气了,吼一声:“还不收了?”才制止。想来惭愧,当初学习环境优越,条件设备完善,更值精力旺盛,竟没有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如今想要再学已经是老大难了,用力多而收效甚微,一时的坏习惯也难纠正。

我在交大读书期间,整个社会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自主创业的潮流中,来交大演讲的有很多企业家,讲述各自创业成功的经历,印象深刻的有“三人行”的钱俊冬和“新东方”的俞敏洪。当然也有很多学术型的讲座,但囿于自己陋劣的见识,没有去多多听讲拓展。当时几个人一门心思的想要成为成功的企业家,致力于社会,造福于桑梓,希冀博得些许声誉。听了很多励志的人生,也试图做一些创业的工作,终于在十多年后每天端坐在电脑前,安安静静的做一份设计师的工作,画图不少,挣钱不多。同事中有个清华毕业的女子,调侃道:“啊!千万不要跟人说我是清华的。”实际呢,虽然职业有良莠贵贱之分,个人也只能素位而行,也不觉得自身没有成就便辱没了交大的声名,我不过是交大的普通学子。于我而言,交大赋予我追求理想人生的力量,当此恩情无以为报,唯有深情。

当时沙坡未拆,夜里便非常热闹,记得是有家“九龙饭庄”,大红的招牌,还有很多吃夜宵的摊贩,晚自习后可以从东南门出去到沙坡吃一点东西格外幸福,后来就只能到南门外吃老赵烤肉比较有滋味,还有家重庆菜馆实惠,也常光顾,冰峰5毛钱一瓶,格外提气。每学期从吃一碗铁蛋刀削面开始,也以吃一碗铁蛋刀削面而宣告结束,因为这前后食堂都不开门,其实我一直以为康桥苑的饭菜就非常棒,两个菜一份米饭再来二两酱肘子,美美咥一顿才5块左右,品类繁多,好吃不贵。老西边的面屋不知还在不?在西边上完课最喜欢到面屋吃一碗面,尤其在冬天吃一碗热腾腾的面食格外暖和。北方的同学喜欢就着大蒜吃面,有次郝楠也想尝试,剥好了蒜,面还没来,便急急的嚼了一颗大蒜满脸通红,以至于往后几年见了大蒜就摇头。

或以为交大的秋天最为迷人吧,酷暑退去,清风徐来,秋晴的日子在东花园里坐着,天又蓝又高,行人低语缓缓走过,树木渐渐染色,闲坐或者翻书都无比惬意,有次看到“There are always a moment in our childhood,the door was open,and let thefuturein。”的句子,让我记忆甚深。或者去图书馆,窗户又大又敞亮,做作业或者看书都很畅快,但图书馆阅览室座位有限,占座太难,考试周的时候更是难得一席。深秋的梧桐道上铺满落叶,早起去上课的时候三五成群,踩着落叶,谈笑风声的样子如在目前。09年元旦夜里大雪,大家聚在宿舍里聊天,崔承旭和朱瑞琪推门进来,说去雪中走一圈如何?我和阿倪便穿了衣服一同出门,户外积雪已深,我们从东十八一路绕到北门,往西绕过中二楼前面到梧桐西道又折回樱花西道,图书馆内仍旧灯火通明,雪花在灯光里一路曼舞,犹如一个银世界。

14BCC

在我的行文之中交大的生活似乎很闲散的样子,而实际上并不潇洒,交大的学习生活大多时候是紧张而吃力的,课业繁杂,作业很多,还有实验、实习。工程热力学、传热学、电子技术,电工技术等课程,不投入相当的精力及格都难,更不要说有个好成绩,概率论和计算机接口技术两科几乎挂了我们班一半多人。在宿舍里自习要相当的定力才行,否则一会儿想吃东西,一会儿想喝水,还想上网打游戏。所以我一般都去图书馆或教学楼自习,虽然教学主楼的空调夏天太冷冬天偏热,但也好过在宿舍复习效率低下。考试周一般也早出晚归,有一次我们都回得早,郭振宇惊讶说:“哇,老宋,我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你了,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大学的时光流逝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春秋代序年复一年,我不敏慧,当时也挂了几科,所幸补考后通过。四年光阴也如白驹过隙,悠忽之间便没有了踪迹,一些细节、某些角落,忽然闯进记忆之中,竟让人鼻子一时发酸。

都说校医院很一般,生病了总要跑去二环边上的武警医院才安心,大学时我比较少生病,唯一是大二暑假腹泻一个多月,在家吃药好久也不见好,假期之后到校医院就医,开了一些药,大约是什么五灵脂之类,不料才吃了几顿就止住了,我毕业时抽屉里还有剩下的药。

有时候大概缘分重要,毕业半年后,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陌生的交大女生,往后竟成为我的妻子,她当年住在东六楼,怀念康桥苑的炒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