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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奇缘
2019年09月18日 08:34 

我的文学奇缘

                  


作者:杨于军,84级科技英语专业。著名诗人、翻译家。现为广东省台山市第一中学英语教师。1985年开始诗歌和散文写作,有诗歌、散文及译诗发表于《当代青年》、《诗刊》、《诗人》、《人民文学》、《诗林》、《星星》等杂志期刊并收入多种诗歌选集。部分作品获《诗歌报》、《草原》、《芒种》全国万家诗会等诗赛奖。

 

我的文学奇缘,始于永波,或许也会终于永波。很多直接或间接因着永波认识的朋友,有的至今还有联系,有的不明下落。他们见证了我迷惘的青春和回归后执着的当下。

 

如果没有永波,也许我不会写这么多诗。说不定会在科技英语专业上有所建树。也许会深入探索我一直着迷的天体物理学。

 

虽说认识永波三十多年了,好像并不是很熟悉。或者是既熟悉又陌生,既亲近又疏离的感觉。至少,我没有他久居的哈尔滨和南京的朋友那么熟悉现实中的他。

 

居广东二十七年。中间十几年我们彼此失联。05年再见后至今,也要隔两、三年才见一面。

 

似乎最初的印象总是顽固地占据着大脑中幸存的神经元。据说,任何概念和形象都有若干个神经元与之对应。我想,即使其中一个失职,总有别的来承担吧。但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在交大文学社初见永波和晓锋,大概是85年末或者86年初。我的记忆真是糟糕,有些细节还要问大学同班一起去报名的李秦和殷慧青同学。

 

好像当时是拎着饭盆回宿舍,在社团招新广告栏流连。文工团,五音不全,肯定没戏。学生会,更没兴趣,我天生不爱管人,也不喜欢被管。高中唯一做过的干部是学习委员,收作业都不需要说话。对交作业拖拉的同学,在他座位旁停留两、三秒中,没有结果我就会走开。

只觉得文学社还和自己有些沾边,就约了两个同学同去。 当时还交了一首诗的。一次开会,坐在角落,听永波和其他编委提到了我的作品,说这首还是有点儿灵气什么的。我当然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出众的,不过还是受到莫大的鼓舞。回去一发不可收地写起来。白天,晚上,路上,自修室,随时随地都写,有些拿给他们俩人看过。

对每日翻动比两块砖还厚的《科技英语大辞典》,在英文版高数和高等物理中扑腾而迷惘的我,听他们高谈阔论,是多么大的享受!理科出身,文学阅读有限的我是插不上什么话的,大多是坐在角落,看着,看着,一个激情而奇异的世界离我渐渐近了。

后来,和宣传部的同学去请沈奇老师来交大讲座,认识了沈奇老师,并得到他的提点。他鼓励我投稿。发表了一些,仿佛有了一点儿名气。也收了不少诗友和读者来信。曾经一天就收到九封。 这才好像觉得自己是可以写诗的。 

和一位叫王士昭的小诗友,一直通信。90年去长沙见过他。早几年他和朋友们去川岛旅游,还来看过我。不过之后又失去联络。当时也有几个诗友来过学校找我。有的是来借英语书什么的。有西安的诗人岛子。其他不太记得了。

 

87年1月,寒假,回哈尔滨。火车是早上六点左右到站。永波到火车站接我,去了道里区他姑妈家(大概是)早餐。然后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车送我回家。

我弟于东拿出几本家庭照片。让他看到我小时候的照片,很难为情。很快妈妈就做好了饭。只记得有红烧带鱼。他吃得小心翼翼。送走他,弟弟说他的牙很白很整齐。这也是杨东第一次见永波。三十年后再见,弟弟也成为《东三省诗歌年鉴》编委。我不在哈尔滨的时候,弟弟的家和高级服装订制会所就是永波,沈奇老师和晓锋可以一聚的地方。18年7月永波和晓锋还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第十三届龙江文博会”杨东的“冰情雪韵·冰雪旗袍时装秀。

 

之后还是继续通信。

 

我的文学奇缘之一,是成都的张万秀。她早在《星星》上读过我的组诗《白色的栅栏》和编辑评论。等我们班87年5月去成都国旅实习,她恰在国旅财务处工作。她问我班同学人不认识一个叫杨于军的,大家说这人就在我班呢。于是她过来找我,我们经常去她宿舍长谈到深夜。88年1月和万秀结伴去泰山、青岛、烟台,最后到哈尔滨,也一起去过永波当时在车辆厂的宿舍。大概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光玲。她高个子,眼睛大大的。穿着红色还是什么颜色的花棉袄。笑容自然。回程恍恍惚惚。背包在公交车上被小偷用刀割了一条十几厘米的口子。到家才发现。好在包里只是几本书。没丢。小偷一定很失望。

 

 

我的文学奇缘二,是87年6月在成都国旅实习导游翻译时,遇到美国作家和出版人Emily。Emily是美国人,她先生是意大利人。聊起写作和共同喜欢的作品,我们一见如故。她读了我的英译诗,在给他们作导游的几天里。成都几日后,他们去拉萨,想带我一起,因为临时买不到机票,她就给我了一千元外汇券,让我一定要去西藏看看。

7月去的。呆了7天。是我第一次独自旅行。在拉萨再次遇到了文化馆的画家李新健一起听英语歌,学英语。还和两外两位艺术家一起游玩了数日,一起做饭什么的。后来他说:“你就留在拉萨吧?”

感觉温和外表下狂野的内心差不多要战胜自己的理智了,不过我还是说服自己不能就此荒废学业。现在想来是最初的美好仍然占据着我的大部分,爱情尽管飘渺,还是不想放弃。

 

永波和晓锋毕业后,文学社就渐渐衰落。大四时我代理过一阵社长。也不会组织和领导,连招新的广告都要自己去宣传部领了笔墨红纸自己写。大四忙于论文,就辞去了代理社长一职。

 

一直和永波书信联系。多得这份心灵的沟通,我才得以继续写作。

 我毕业前,永波出差回过西安一趟。晓锋,永波等几个人约在一起,还见到一个学姐,好像不是交大的。忘记了名字。去校外不远处看过一场电影,不记得内容了。写《重逢》。好像还一起去过丁当家。不知是不是那个时候。还有沈奇老师。好像还有几位诗友,也不记得其他人了。只记得丁当家床罩上是一只巨大的蜘蛛。(或许只是我的想象,其实不是)。

 

 

这期间毕业去了乌鲁木齐的张清也出差回西安一次。好像最初也是文学社认识的,或者某天雨中校园里又见。

 

张清应该算是文学奇缘之三。他推介一些哲学,美学书籍给我,相互交流诗词文章,还去过西影厂什么的。

在校园帮我办过一次生日晚会。记得他带了录音机播放《春江花月夜》。已是深冬,我那天穿得有些单薄。寒冷加感动,让我不停地颤抖。大四时生日收到张清从乌鲁木齐电报发来:《明月几时有》全文。说春江花月夜太长,邮电局不给发。

 

2012年的一天,我刚下课,端着杯子去打开水,手机响起来。说话的是男声,我一下子听出是张清。惊异了好一阵。

原来,他和杨儒平(交大校友,信息与控制工程,好像也在宣传部什么的)在加拿大百度找到我的信息。从学校办公室得到我的电话。径直拨过来。大四计算机编程考试,多亏儒平援手才得以过关。后来还一起陪张清介绍来的一个新疆女孩去过华山。毕业后也失去了联络。

 

杨儒平现在在扬州工作。张清原来在多伦多附近住,入加拿大籍。现在美国弗吉尼亚工作。和我大学同学向征家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我2015年和若晴去他家小住。他们夫妇还开车陪我们去华盛顿游览。

 

 

 

1988年毕业回哈尔滨。身边写东西的人越来越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异类。继续有些国内外信件往来,(包括1987年5月至7月,在成都做导游实习期间结识的一对新婚夫妇Emily和Brian。)

加之去哈尔滨作协的活动过一两次。遭到学院部门领导的非议。说不务正业。而且这个标签一旦被贴上,怎么努力工作似乎都是徒劳。而且,从象牙塔到社会熔炉,我还是花了一两年才慢慢适应。一向与世无争的我,总会被边缘化。永波偶尔过来。是极大的安慰。

 

在学院图书馆的几个月。有书籍陪伴,日子过得很快。期间永波和西安《当代青年》的陈刚主编来过。陈刚应该是去哈尔滨出差的。

 

学院宿舍最要好的两个女老师一个去了深圳,一个珠海。我本是暑假旅游,感觉广东一年四季都有花草,冬天也不那么冷,还是很理想的地方。就决定留下来。

 

1991年1月离开哈尔滨。一别就是十四年。一直到2005年回哈尔滨才再见永波。

诚惶诚恐地去公交车站接永波。等待的时候,当然也做了很多想象,比如小说或电影的某些情节。十四年,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待他从车上下来,在众多乘客中,还是鹤立鸡群的样子。

他身子不像以前那么单薄,飘忽。明显老成,厚重了一些。笑容依然纯净、平和、亲切。即使从万千人中也是能认出的。他的微笑消解了我大部分的疑虑和担忧。

不过,我从来不敢很靠近他,不然总是感觉自己很矮。需要仰望。就像我在《最好还是站在远处看你》写的。

 

走了大约十分钟才到。感觉很漫长。那种一条条的塑料做成的门帘总是无端地飘来当去的。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那年是第一次回到没有妈妈的老屋。 心情也有些沉重。(妈妈04年去世的。)

 

不过,总算是“找到组织了”。

得知他的《流放地》诗歌网站,还有主编《东三省诗歌年鉴》。并在写作,翻译和文学评论领域都很有成就。非常羡慕。

 

在沈奇老师的鼓励下,2006年我整理了二十多年的部分作品出版中英文《冬天的花园》

其中很多是写给永波的,包括《太阳》《日子》《忧郁》《医生和女孩》等。

2007年翻译了永波的部分诗歌。中间几年零星译了一些,去年到今年又翻译了几十首。

2009年回 哈尔滨。 约了永波,元正等午餐。 见他站在街口等人的样子,写《石碑》

 

 

石碑

 

 

你站在十字路口

等待可能从任何方向到达的人

你的身体因为布满文字儿厚重

每次经过

我都无法不注意你

时间的痕迹和风尘

有让我无语

可我只能停留 片刻

然后继续行走

 

2009.7. 15

 

不了解他们的饮食习惯。不过他们的口味和我不大一样。我已经习惯了广东的清淡,也不喝酒。和大家一起感觉仍是异类。后来写了下面几首短诗。

 

 

很久以后我还会这样走向你

有些迟疑,但身不由己

 

在你身边

瞬间仿佛千年

 

2009.8.8.

 

还有《冰山》、《我已经忘记了北方的寒冷》、《禅》、《无法拒绝》、《向日葵》、《行走》、《我愿意做任何一件事物》等。

 

 

 

2003年在澳洲讲学期间,偶遇Fred Homburg 先生。读了我的诗,问我先生是不是诗人,我说不是。他说如果没有Margaret (他们当时在交往) 他一定要向我求婚。他在我做义工的金山博物馆欢送会上即兴为我写过一首诗。 我也回赠了一首。遗憾的是,他的中国之行没能如愿, 他就去世了。我译了他的叙事诗《金山》,描述中国淘金工在维多利亚省淘金的历史。环境的改变让我重新开始写作。写在日记上,少和人分享。除了房东Henry Gunstone 先生。他是台山-阿拉莱特友好城市委员会主席。负责交流老师们的生活和工作。为了感谢他的照顾,也写过几首诗给他,2011年他的一次越洋电话至2015年,共写了将近100首英文诗给他。部分收入双语诗集《拿鼠标的手变凉了》他说都珍藏着。老先生年近八十。 难得。

 

 

 

2013年请假去北京参加了“难度写作研讨会暨马永波《树篱上的雪》首发式”。被学校领导严厉批评。2015年回交大参加外文学院、人文学院、交大出版社和学生会联合举办的作品研讨会和朗诵会,返归广东受到公开批评并处分。到北京当晚见到川美,她和我同住一个房间。席间,见到王晓华。晓华是在哈尔滨医科大学时认识的,我最初也是被分到哈医大。后来不知怎么哈理工(当年叫做电工学院)拿了我的档案。只好在哈理工开始工作。通信认识的晓华,几个月后才见到真人。被他的哲学思想震撼。交往过一段时间。一起去过永波家吃过饭。光玲做的尖椒炒猪肝很好吃。晓华在复旦读研,回过哈尔滨一次,借住光玲弟弟的房子。不到二十五年后,再见晓华,想起90年在哈尔滨的一个公交车站,他说让我们五十年后再见吧。

 

第二天到会场才见到永波、晓锋。俨然永波和晓华一直有联系。研讨会就是晓华做主持的。晚上聚餐时,他用流利的英语和我的澳洲朋友Henry 相谈甚欢。他召集大家唱歌,朗诵助兴。我唱了几句京剧《贵妃醉酒》。当时永波不在场。后来雪莹(2012年在哈尔滨见过的)也来了。我们互赠了诗集。

 

永波被众多朋友包围着,我也只是远远地看看他。回程在候机室开始写《记忆和想象的片段——读<树篱上的雪>》很高兴,通过永波,认识了马尙田、 红雨、川美、寒馨这几位诗友。第二天中午我们一起在旅店附近的快餐店用餐。写《红雨印象》、《川美印象》、《寒馨印象》等。当晚和几位没走的朋友一起聚餐。记得有永波和尚田。我还唱了美国民谣Country Road 。然后他们俩陪我走回酒店。我不太善于同时和多个人讲话,一路都是听他们说的多些。

 

 

 

写给永波的诗中也有些英文的,包括 Inaccessible :

 

Inaccessible

 

Rarefied

Pure

But less life

 

Your garden

Is inaccessible

 

Enveloped

With a radiant glow

Of your presence

Enveloped

With the scent of

Pale equinox flowers

 

Only those can survive

That capture your past

The recall of prelife

The soil of water for their roots

 

Visionary

Without hedge

Yet

Your garden

Is inaccessible

 

当时永波译成了中文:

 

难以接近

 

稀薄

纯净

却很少生命

 

你的花园

难以接近

 

包裹在

你存在的

神圣光辉中

包裹在

彼岸花

幽白的气息里

 

只有哪些可以幸存

捕捉到你的过往

和前世

作为它们根须的土壤和水分

 

充满梦幻

没有树篱

你的花园

依然

难以接近

 

 

 

某天QQ交流翻译细节后,写的一首: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我们就是画中人漫步林间

并不在意落叶铺成的路会带我们到哪里

 

如果可以

我们就是庭院的主人

看四季花草缤纷和凋零

 

如果可以

我们就是故事中异国相遇的人物

让情节自然开展

 

如果可以

我们就能超越年代和地域

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如果可以

让我们保持简单的愿望

活在彼此的美好中

 

2014年3月16日

 

 

 

2014年7月在哈尔滨参加“我们相识仿佛已到了暮年”主题诗酒会暨马永波五十盛年晚宴。写《生命的标点》(后来收入《拿鼠标的手变凉了》)我带着若晴和侄儿同去。等待中和几个认识、不认识的作家、诗友打了招呼。元正大哥正在里里外外张罗着。就坐在二楼走廊的椅子上。不久看见他陪着红雨,董辑和文辉从一楼大门进来。

 

董辑,2012年在漳州天读民居书院见过。 红雨,在北京见过。文辉,是第一次见。

诗酒会,情意浓浓。

红雨说去南京看望过永波。董辑还提议大家齐唱了苏格兰民歌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我和若晴离开哈尔滨前,永波专门召集了在哈的几位诗友,举办了欢送晚餐。

 

2014年9月送若晴北大。约了李志卿和马尚田聚餐。志卿也是通过永波认识的。2011年圣诞节晚餐就是若晴,我和她,还有我高中同学张菊芳一起的。当时晓锋也在北京。聚餐他没来。第二天我去看他。说了各自的近况。当然更多的还是谈永波。见他工作室里绿萝生得正好。 写《绿萝》

 

 

绿萝

——给晓锋

 

从围栏到墙壁

房子里唯一的

绿色

生命

让你不禁想象她来自何处

会停留多久

 

而她仿佛一直在那里

安然自在

攀援而上

没有阳光

没有土壤

只要空气和水

 

即使被长久忽略

也不会自弃

坚持存在

相信

只要存在

就能改变身边的风景

 

2014.9

 

 

 

2015年初永波的诗集《词语中的旅行》出版。和远人一起,在各地举办了研讨和朗诵会。6月在西安。我学校工作无法脱身。写《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读《词语中的旅行》

 

有些曾在校园朗诵

有些手书在笔记本上

有些是我翻译过

更多在电脑屏幕上闪现

今天下午

它们避过本汛期最强的风暴

来到我窗前

 

前日还唧唧喳喳的燕雀已经搬家

一定是为了让我安静阅读

“卡夫卡”“或聂鲁达”

“写在雪地上的字”

“深秋窗上的呵气”

还有“正午的神学”

尽管我不曾

“在寒冷的冬夜独自去看一场苏联电影”

也没有“为一个普通日子的悼词”

——

那些文字

仿佛夹在英汉词典里的枫叶和蝴蝶

每当我查看词语的时候

都会再次飞舞

2015年5月25日

 

 

同年《拿鼠标的手变凉了》5月由西安交大出版社出版。9月,我去交大参加外文学院,人文学院,交大出版社以及交大团委联合举办的我个人作品研讨和朗诵会。向学校请假未获准。四天后,回来受到大会点评批评,扣除当月奖金。当年不准评优。不过我并不后悔。

 

通过沈奇老师,永波和晓锋认识更多西安的诗友:周公度、远村、吕刚、之道、宋宁刚,张铁虎,还有交大的黎荔,杜丽霞教授等。再次见到老同学李秦教授。

 

 

 

1985至今,写给永波的诗歌应该有数百首。有的不知散落何处。

2007到2015年,我们陆续合作翻译了十几部小说(大部分已出版),民间故事和书信集等。包括2009年翻译的爱丽丝·蒙罗的两部短篇集。2013年瑞典皇家学会宣布她获诺贝尔文学奖后,译著才由译林出版。 09年翻译期间,写了《翻译蒙罗》一文。翻译期间,都是电子邮件沟通,修改,沟通,再修改。为他严谨的治学精神打动。

 

因为喜欢英语,也不觉得辛苦。

 

叶芝《爱尔兰民间神话故事集》 因为我直译过来的文字,不太符合中文阅读习惯。遭到永波的批评。我像犯了错误的学生,不敢见他。

很喜欢迪金森书信集。也从字里行间看到一个生活的,心灵的迪金森。写短诗《给迪金森》。

2015年和女儿在美国游荡一个月。在波士顿时,专门去了迪金森故居。买传记和带手稿影印的小册子。在城市之光书店买了有最喜欢的是梅特林克散文集 La Vie de l'espace (The  Life Of Space)  《空间的生活》和剧本L'Intruse (Intruder)《入侵者》(《不速之客》或《神秘的访客》)写《翻译梅特林克》——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和梅特林克一起完成了我从儿时就着迷的超自然之旅。(2013.7.3)

 

写《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

 

还是想象当年的样子

 

以过去的姿势

 

对坐良久

 

不知说了什么

不知吃了什么

景物和他人模糊

窗外流动的光点

如内心小小的企图

让我无地自容

 

久别重逢

无关前世今生

各自的生活

两部杀青的电视剧

无法交换情节

 

路灯依次点亮

归路不再漫长

只是准备离开时

双腿已失去知觉

 

2016年4月18日

 

开始写读译系列。得到永波的鼓励。还在《中西现当代诗学》公号发布。沈奇老师说这个写作角度不错。高大庆专门给设计了logo图标。今年又开始写“最好的翻译是阅读”和“以诗读诗”系列。

读了永波,远人和远红等诗友的作品,有感而发。很多是《中西现当代诗学》推荐的诗人。

是这些诗歌,激发我翻译和写阅读感想。我对所有这些诗人和诗心怀感激。

 

 

此刻,我眼前放着收藏的几本文集:天读民居选编的《炼金术士-马永波作品》(2011),北京工大出版的《荒凉的白纸》(2012)、商务印书馆的《树篱上的雪》(2013)以及花城出版的《词语中的旅行》(2015)。断断续续读了若干年,还是没有读完。

2017年8月30日建了微信群《马永波诗友会》

缘起:认识永波三十余年,他的成就和勤勉一直激励着我。永波是视诗歌为生命的真正诗人!他著作等身,推动了汉语诗歌语言的后现代转型,系英美后现代诗歌的主要引进者和研究者。同时,自2005年创立《东三省诗歌年鉴》以来,他和编委们一起编辑多部年鉴,被《中国知网》收录,产生广泛影响。本世纪初,他带头创办著名诗歌网站“流放地”,编辑出版同仁刊物《流放地》多期,推出过众多优秀诗人。他曾筹资为已故诗人麦可和陈丹妮出版作品集,集资资助患病的民间思想家周伦佐,策划现代诗写成书法拍卖,救助患病学生。

2005年以来,他成功策划主办三十余场诗歌研讨、品鉴和朗诵活动。

他为大家付出了很多。让我们也为他做点什么,同时也是为我们自己。

 

 

微信群宗旨:  秉承严肃写作精神,善待文字和自己,见贤思齐。

本群主要致力于挖掘和传播马永波原创及翻译作品的精华——鉴赏、诵读和吟唱永波作品,写阅读感想和评论,研究写作背景及意义,创作永波诗歌同题诗等,还可以翻译为其他语种。不定期举办线上、线下相关活动。

2018年19月举办过一场在线朗诵会。

想必他用一生写作的文字,我们也要用一生来阅读。

 

我试图通过文字,通过回忆,勾勒出一个比较完整的永波的图像。——然后发现,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我仍然不知道,他是孤傲、忧郁、神秘、冷峻,内心荒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还是虔诚、谦卑、宽厚、温和、脆弱、简单,有时有点儿狡黠,随遇而安,抑或是深不可测,诡谲多变?

 

也许,永波就像一块天然的金刚石,又有自我打磨和被现实切割的太多的面,每一面都在反射这不同的光亮,不论我们站在哪个角度,看到的都只能是部分。

 

这样想着,我豁然轻松,明朗了。

 

 

杨于军2017.9. 19初稿

                                        2018年12月增补。

 

 

 

 

附:《天恩堂》

——致永波和晓锋

 

 

你们到来

仿佛多年前的约定

清晨七点五十三分

金色十字之上

砖红墙面

环形大钟安于时间

白色线框

让神祗轮廓清晰

阶梯无处不在

 

蓝色尖顶和玻璃窗

把天空的碎片

整齐排列

雨后,云并没有散去

反而更加凝重

最高处的十字架

连接电光雷鸣

继续警示邪恶

 

你们自觉站在

十字架下

——背负它

只需微微俯身

 

2018.8.22

 

注:2018年暑期,晓锋去哈尔滨,永波和晓锋在黑龙江省多地游历,举办多场文学艺术活动。我常常关注他们的行踪。不能亲临,有些遗憾。不过,远远地望着他们,为他们写诗,也许更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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